【叶修中心向】【叶神²】似此星辰（下）
嗯，历时这么久我总算是把下写出来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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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圣诞活动刚刚结束的原因，各大公会的人手普遍疲软，蓝溪阁的十大高手更是只有蓝河一个在线，听到提示音点开列表一看是君莫笑上线了，吓得差点没疯掉。
“大神……”他一连发过来七八个受惊的表情，“你不是下线了吗？”
“谁说的？”叶修叼着烟，十指如飞地回他，“哥看起来像是那种有好处不上的人吗？”
“……”这回换成了一排痛哭流涕的表情。
不管各大公会会长脆弱的心灵受到了多大的惊吓，BOSS还是要抢的。
叶修指挥着兴欣的人马在各大公会的包夹之间闪转挪腾，来去如风，很快就拉稳了暗夜射手的仇恨。他正指挥着唐柔和包子把BOSS引开，自己留下断后，黄少天就杀到了。
只见蓝溪阁的人马纷纷退开让出一条道路，一个32级的小剑客顶着一堆文字泡就对着君莫笑冲了上来。
叶修指挥着君莫笑闪身躲开，还不忘在屏幕里招呼了一句：“话唠来了！兄弟们赶紧的！拔耳机！”
黄少天给他气得半死，咬着牙把键盘按得噼啪作响。喻文州端着一杯咖啡打他身后走过，注意到他的动静俯下身来，忽然轻轻地“咦”了一声。
“怎、怎么了队长？”黄少天正全神贯注地往君莫笑身上招呼呢，听见喻文州的声音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我今天的训练做完了呀？我也没有摸鱼！是春易老找我帮忙抢BOSS来着……”
他手忙脚乱地解释着，但是喻文州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凑近屏幕，更仔细地观察着游戏里角色的一举一动，眉头渐渐地紧锁起来了。
“你在和叶修PK？”
“能把散人玩到这种水平，只能是老叶啊。”论起敏锐，全联盟也无人能出黄少天其右，他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喻文州问他这话的意思。
“队长你也看见了，刚刚那一次连击，一口气用了枪炮师、战斗法师、元素法师和流氓四个职业的低阶技能，衔接得天衣无缝，中间几乎没有停顿。除非是队长你手速翻倍，不然联盟里没第二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了……啊队长明鉴我真的不是在黑你的手速——”
喻文州不是第一次、估计也不是最后一次地涌起了让黄少天永远闭嘴的冲动。
他冷静了一下，示意黄少天看屏幕：“你看，刚刚他用的四个技能，圆舞棍、烈焰冲击、重火力控制、砖袭，几乎都是各自职业低阶技能中伤害最大的那个。这么激进的进攻方式不像他的作风。”
“队长你这么一说……”黄少天的战术素养也不是白给的，立刻就反应了过来，“确实，如果是老叶，刚刚那个天击之后应该更倾向于用落花掌继续控制住我才对，牺牲伤害换取更大的战略纵深和战术灵活性才是散人的精髓所在——但是老叶以前玩战斗法师的时候也不是没试过这种纯暴力输出的套路啊？而且这战斗的节奏、这打法，都跟老叶以前在赛场上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要是——”
他抬起头，问出了喻文州盘旋在心头的那个问题：“要是他不是老叶，那他能是谁呢？”
喻文州又细看了屏幕很久，才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如果这是叶修，那就意味着我们下个赛季的压力会进一步变大了。”
变幻莫测的散人和勇往直前的战法，曾经没有人相信他们能被统一在一个人的战斗风格里，就像魔术师和微草的队长不能共存一样。但是叶修创造的奇迹已经够多了，谁也不能保证，他就做不到在使用君莫笑的时候还能保留着身为斗神的竞技状态。
“这可……真是可怕的敌人啊。”蓝雨的队长假模假样地感叹着，然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却暴露了他内心的跃跃欲试。
如果对手不够强大的话，胜利怎么算得上荣耀呢？
叶修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喻文州和黄少天在想什么，他只是收拾了战利品，然后在陈果虎视眈眈的视线下伸了个懒腰，从电脑前麻溜地滚了下来。
“老板娘，我这就走啦~”他回头招呼陈果，“你快回去前台坐着吧，别在这儿盯着我了。”
陈果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快回去快回去！换小唐来守着，你坐这儿我都嫌你影响生意——不到晚饭时间不许下来啊！”
她拿手指着叶修，警告道。
叶修苦笑一下，耸耸肩举起双手投降：“好好。”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上，陈果盯着他上了楼，才松了口气，念叨了一句：“真不让人省心。”
一边说，一边回过头来收拾他待过的机位。
“咦？这是什么？”陈果从座位上拾起一样乌黑的东西，“……玩具？”
漆黑的匕首静静躺在穿透大堂的明亮阳光中，暗沉沉的表面没有一丝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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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叶修穿戴整齐出现在了楼下，立刻就遭到了预料之外的热情“招呼”。
“怎么回事啊你？”陈果叉着腰气势汹汹地吼他，“不是让你不到晚饭时间不许下来吗？！”
“……啊？”叶修说。
那一脸逼真的无辜表情，把陈果气得不轻：“回去睡觉！你这才睡了几个小时！”
叶修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倍儿迷茫：“……我睡了够久了啊？”
“久什么久！”陈果想打他，“你八点钟才上去的以为我没注意？这才十一点不到呢，你能睡多久？”
叶修嘴角抽动了一下，看起来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把到了嘴边的反抗给硬生生地咽下去了：“……不愧是老板娘啊，记得这么清楚。”
“你拍我马屁也没用。”陈果瞪他，“还不回去再休息会儿。”
“好好好。”叶修举手投降，双脚原地转了一个圈，乖乖地回头上楼去了。
“等等！”陈果忽然在后面喊他。
“怎么了？”叶修从楼梯上回过头来。
陈果把一坨黑漆漆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丢了过来，叶修手忙脚乱地接住。
“你早上落下的东西吧？幸好我看见替你收起来了，以后别这么丢三落四的，万一吓到客人怎么办？”
叶修怔怔地看着手里那把乌漆黑沉的匕首，半晌忽然展颜一笑：“嗯，不会有下次了。”
他把匕首仔细地别在腰间，大步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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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乎疯狂的36个小时给兴欣全队带来了丰厚的回报，暗夜射手掉落的材料则成为了千机伞升上75级的最后助力。六个月后，兴欣以万全而完满的姿态迎来了和嘉世的挑战赛。
奋斗了一年的目标就在眼前，即使淡定如叶修心中也免不了产生一点波澜。
马上就是选手入场的时间，兴欣全员离开休息室，一边向着选手专用通道走去，一边互相鼓劲。
孙哲平用手捅了捅叶修，问了句：“感觉如何，英雄？”
叶修特别实诚地说：“想来一根。”
一边说，一边已经掏出了一根黄山硬一品叼在了嘴上。他伸手在裤兜里摸了摸，又摸了摸，半晌叹了口气，跟陈果汇报：“老板娘，我把火机落休息室了，得回去一趟。你们先去选手席吧，我等等就来。”
陈果瞪了他一眼，看起来很想跟以往一样发表几句强制戒烟宣言，但话出口前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用一种尽量温柔的口气说道：“行啊，你快去快回，别耽误了。”
叶修失笑，心想老板娘真是把他们这帮要上战场的选手当成了瓷娃娃。不过他也没戳穿，只是点了点头，回头向休息室走去。
选手休息室里已经熄了灯，一片昏暗，叶修乍一从明亮的走廊来到室内，不由被刺激地眯起了眼睛。他也懒得再去开灯，索性借着从走廊里透进来的光线，凭印象在桌子上摸索着。摸了几下没摸到，他轻啧了一声，正想拉开椅子看个清楚，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哟，叶队这是在找什么？”
黑灯瞎火的，周围又悄无声息，忽然响起这一声，叶修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椅子磕到自己的脚背上。
然而惊吓归惊吓，等到他转过身来，认清来人的时候，脸上就已经是一副仙风道骨、泰然自若的表情：“是你？”
那语气里仿佛有点惊喜，又仿佛是理所当然。
“是我。”葉修笑着站直身子，把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扔过来。
叶修接住一看，是一只银色的打火机。
“你的火机我拿走了，留个纪念。这玩意儿给你。”
这话里仿佛有几分未尽的离别之意，叶修听出来了，也没有说话。他把手伸进裤袋里掏摸了一阵，接着也拿出一样东西朝葉修扔了过去。
葉修的身手要比他敏捷得多，一侧身就够到了。东西一拿到手里，不用看，那熟悉的手感就已经让他知道了这是什么。
“怎么？”葉修掂了掂手里的高频粒子震荡匕首，半带玩笑地开了口：“叶队看不上？”
他喊“叶队”的时候，尾音里有个小小的儿化音，显得风流又有点痞气。
叶修于是学着他的口气：“哪（儿）敢呐？”
他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把葉修刚刚扔过来的打火机收进兴欣的队服口袋里，才低头笑着道：“那种好东西，给了我也用不上。留着给你自己多杀几个敌人吧！别一不留神英年早逝了。”
葉修也不多加客气，果然把匕首又收回了自己怀里，还嘟哝了一句：“你别说，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叶修哭笑不得，只好换了个话题问他：“什么时候走？”
“马上。”葉修回得很快，背着光，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不留下来看看挑战赛的结果吗？”叶修问他。
“没必要了吧，”葉修说，他的眼睛在黑暗里显得闪闪发亮，“难道我还会输？”
“你说的很有道理。”叶修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是在问你要不要留下来见证我胜利的英姿。”
“呸。”葉修大笑了起来，走上前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加油！别给哥丢人！”
“彼此彼此。”
叶修也伸手拥抱了一下另一个时空的自己，这才觉出点离别的伤感来。为了掩饰这点伤感，他主动结束了这个拥抱，伸手去墙壁上摸索着打开了壁灯的开关。
灯光一亮起来，叶修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他这时才看清之前葉修一直是倚靠在什么东西上。
那是一艘小型的穿梭飞船，就像所有科幻大片里放映得那样，有着流线型的船身，银色的水滴形舱盖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闪闪的光芒，唯一显得特立独行的大概就是外层花里胡哨的涂装。
葉修显然对一天之内两次吓到他这件事感到十分有趣，于是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身后的座驾问道：“怎样？”
叶修仔细地审视着这在挑战赛决赛当天忽然出现在H市体育馆选手休息室中的超现实产物，思考了半晌吐出一个字：“丑。”
是真的丑。虽然结构和质感都充满了科技的力量与美感，然而那外层混搭风的涂装足以毁掉一个普通人对未来科技的所有美好想象。
“容我问一句，这是你个人的恶趣味呢，还是说你们那个时空的人都是这个审美品位？”叶修的表情充分说明他内心认为是前者。
葉修觉得自己不能背这个锅：“不关我事啊，君莫笑的涂装是关榕飞那厮负责的。他为了报复我克扣他研究经费之仇，就把设计图给改成了这个样子。”
叶修忍不住笑了起来，听见熟悉的名字，不管怎样都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这就是君莫笑吗 ？”他走上前，有些迷恋地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座驾，仿佛那瞎眼的涂装无法影响到他分毫——有点奇怪，明明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架飞船，但此刻却奇异地没有一丝陌生感。
“你就是乘着它来到了我们的时空？”
“是啊。”葉修笑了笑，珍惜地拍拍君莫笑的舱盖，“而且你很快就能见识到它穿梭时空的英姿了。荣幸吗？”
他一边说，一边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离预定发射时间大概还有三分钟。”
叶修有点明白他说的“马上”是什么意思了，心里有点感动，又有点好笑。
“发射时间这么紧，你还特意跑来看我一眼？”而且为了不耽误时间还丧心病狂地拖着时空机一起来。
“是啊。”葉修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一摊手：“感动吗？”
“感动死了。”叶修说，“你就没考虑过万一我没落单折回来找火机怎么办？”
“那有什么。”葉修说，“大不了我就在这儿给你行个注目礼呗。”
他很痞气地并拢两根手指，在眉毛上轻轻一扬，算是行了个浮皮潦草的军礼：“给你斗神的祝福。”
叶修觉得这姿势挺帅，于是也照葫芦画瓢地跟着做了一遍：“我现在不是斗神了，意思意思给你个荣耀教科书的祝福吧。”
他行完礼，问葉修：“以后还会回来吗？”
“千万别。”葉修大笑了起来，“穿越时空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够受的了。”
“说的也是。”叶修也笑了，“老了都可以讲给孩子听。”
他没有再多做纠缠，后退一步，看着葉修打开舱盖，单手撑住船体利落地翻身跳进去。
两人隔着水滴形的舱盖交换了一个不怎么清脆的击掌。
“祝胜利！”叶修说。
“祝胜利！”葉修应和了一句。
两人没有再说一句道别的话，房间外忽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声，隐隐约约听得见嘉世队员的名字。叶修与停在原地的君莫笑错身而过，向着赛场走去，他搭在肩上的兴欣队服没有披好，在身后长长地飘扬起来。
葉修最后看了他一眼，启动了穿梭机的引擎。君莫笑发出一阵轻微的轰鸣，接着如同水波一般无声地晃动了一下，下一刻，选手休息室里恢复了寂静。
那之后他们再未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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